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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6.第226章 無色系源炁惹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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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6.第226章 無色系源炁惹禍

江姿穎領著姒玄衣穿過寢殿,來到書房,墻上有一個銅制的虎頭。

只見她將那虎頭拉出來五公分左右,然後往旁邊有規律地轉了幾下,又往裏面轉了幾下,原本平整無痕的墻壁發出轟轟嗡鳴。

一扇暗門出現在眼前。

跟著,一股瘮人的寒冷,從三尺寬的巷道噴出,江姿穎取下墻上的一盞松油燈,撥亮了些後,領著姒玄衣從那森然昏暗的巷道一路往下走,來到地宮中。

江姿穎將油燈輕輕擱置在桌案上,取下腰間的一個袋子,從裏面掏出來幾十枚各種屬性的靈晶,添置於四周的白玉燈罩中。

登時,昏暗的空間逐漸明亮了起來,空中飄灑著點點星芒,細細看去,那幾個容器擺放的位置,竟然是將靈氣化形的陣法!

而陣眼,竟是中央擺放著的那口棺槨,裏面,安詳地躺著一位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、八歲左右,素白蜀錦長袍,凜冬似雪,輪廓剛毅,氣質不凡,五官雋秀,面無血色的男子。

姒玄衣倒吸一口涼氣,看著那棺槨凝冰成凍,外面擺著七七四十九盞鮫人膏的油燈,予以續命之用。

“萬請閣下以無色系源炁,救他一命。”江姿穎躬身道。

【宿主,你萬萬不能出手,現在的你根本救不了他!】

姒玄衣淡淡地看了一眼江姿穎,眼神冰冷:“我為何要救他?”

江姿穎聞言,瞳孔陡然染上一片怒氣,擡眸間,雙眼狀似充血,怒道:“這裏可是我的地方,你就不怕我殺了你?”

“你確定?”姒玄衣不動聲色地將眼神挪到那男子的冰棺上,仗著身高的優勢,俯瞰著面前的女子,冰冷的氣息比那棺槨更刺骨幾分:“大可一試。”

江姿穎雙拳緊握,渾身都在顫抖。

腦海裏,天人交戰,這少女肯定是從尋城而來,她身邊還跟著別的人,興許只是走散了。

在城中,可是有無數雙眼睛看著她將人帶到城主府來了,若是出了什麼差錯,別說是她,可能連整個巴州都會受到牽連。

片晌之後……

江姿穎攥得緊緊的拳頭,緩緩松開。

一張煞白的臉上,充滿了痛苦,絕望,還有無窮無盡的挫敗。

她轉身,走到那棺槨前面,隔著一層寒冰棺蓋,順著那男子的輪廓輕輕的游走,撫摸,仿佛將那人的模樣,一遍又一遍的鐫刻於心間,骨髓,靈魂。

“他,是巴蔓,是我的夫君。”說到這裏,江姿穎眼神一痛,悲苦的一縷笑意蔓延在嘴角:“我自小無依無靠,九歲便被接到了巴州府撫養,十五歲與他成婚。”

“可是天不從人願,欲逼我們夫妻二人生離死別。”她眼角的清淚順著好看的面龐,繾綣落下,一滴一滴落在那棺蓋上,“今次秋夕……得見古藥王,他說這人世間,唯有持無色系源炁或者是罡炁者,才能救回他的性命。”

說到這裏,她的淚流得更急促了些。

“可這世間,煉器師,煉丹師本就是千裏挑一之人,何況這無色系更是出自皇族,且無比罕見。”

她年幼時曾聽母親說起,當今大王便是無色系源炁,但大王是何人,文武雙全的人皇,他殺伐果斷,雄霸天下,人族至高無上的君主,她是萬萬不敢想。

可這個想法卻像是一粒瘋狂的種子般,灑在她心裏生了根,發了芽,連做夢都夢見她上尋城求大王,卻被大王車裂……

因為她的父親,就是被顧國國主判了車裂。

她害怕,她不敢。

日思夜想,四處奔波,想著可能天底下會有那麼一個人,他(她)不是出生皇族,卻願意救她的夫君的呢?

“我這些年踏遍九州大陸,遍尋各大宗門,卻始終找不到無色系源炁之人。”

“你身份高貴,非同尋常,我的確不敢殺你,我只想求求你,救救他。”

非同尋常?

言下之意,若是個尋常人,你便可以隨意殺之?

姒玄衣不明覺厲,當即覺得這女人並不像看上去那般柔弱。

順勢,仔細觀察著屋子裏的陳設,靈氣化形的陣法,鮫人膏點續命燈,還有四面墻壁上掛著的五神圖,面目猙獰的惡鬼王,鎮魂幡,這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病癥。

更像是……

【宿主,這個人體內所中之毒,和那個冥北幽所中之毒應是出自同門,甚至是同一個人。】

「什麼?」姒玄衣後脊梁一顫,這等法術,不應該是針對冥界之用嗎?

【雖說,他身上所中之毒沒有冥北幽的可怕,的確只要用無色系源炁或者罡炁就能起死回生,但你從此修為倒退,直到丹田盡廢,徹底淪為一個廢人!】

系統生怕她腦袋一熱,被人家這苦情戲給感動了,不知輕重地去出手救人。

【你看看九州契上的地圖,從這裏往前八百餘裏,便是三苗之地。】

【那什麼鬼的宗門,就在三苗之地啊!】

「宗門?」姒玄衣忽然想到,之前的那個浮生宮!

可不是嗎?浮生宮的老窩,不就在三苗之地嗎?

沿著巴州於漢水往下游八百裏處,乃三苗之地,三苗自古便是研制各種毒素,毒藥,毒丹的始祖。

「你是說,冥北幽所中之毒,有可能是浮生宮或者三苗之地的人下的?」

【捌玖不離十!】

姒玄衣立刻想到了什麼……

“江姿穎,為了救你的夫君而毀掉別人的一生,你竟說得如此理所當然?”這個女人,方才提及那什麼古藥王,能夠封藥王的人,怎會沒有給她說,如果她真的出手,會徹底毀了她的根基,修為倒退,且可能有生命之虞。

“若你真誠心誠意,當提前便告知我救人的代價,而不是在這裏哭哭啼啼,博人同情。”姒玄衣說完,轉身朝著來的地方,直徑而去。

她從來都不是為了一個不相幹之人,便可以去奮不顧身的人。

人活一世,會遇到無數次至關重要的選擇,一步錯,步步錯的教訓,每天都在上演。

人,在某種特定的時候,的確可以做出一定的犧牲,但那必須是自己認為值得的情況下。

可眼下,要她為了這樣一個心思不純,從一開始就布局、算計的女人,掉幾滴眼淚就去犧牲自己,你真當她傻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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